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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歸宿—兵團日志隨筆
“大漠埋不了這顆心,流沙卷不走這顆心……”,每一次聽這首歌都會觸動我心靈深處的情感,是激動,也是感動,只因我也同樣有一顆兵團的心。
獻了青春獻子孫,只因他們早已把開墾荒蕪的隔壁當成了自己的事業,家在哪兒,心就在那兒。
歲月長風吹走了浮沉,卻無法動搖我有一顆兵團的心。信念化作了胡楊林,也正是有了如此堅韌的信念,才使得天山南北有了如今翻天覆地的變化,人們也逐漸從滿足物質需求上升到精神需求,居住環境也從曾經的地窩子、土坯房變成如今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無論是大城市還是小團場,都是寬闊而又干凈的柏油馬路,綠樹環繞的居民小區,空氣清新的美麗公園,隨處都展現出現代化的設施,從老人們幸福的臉上不難看出他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足。
我出生在80年代,在南疆一個小團場的少數民族連隊長大。我的父母心心念念的仍然是他們土生土長的故鄉,可在我的心中,就算呼吸著夾雜著羊屎蛋氣味兒的空氣,我的氣兒都是順暢的,因為在我心里,這里就是我的故鄉,我的家。
我雖然沒有經歷過60年前兵團人的艱苦生活,但30年前后的變化真真切切地讓我感受到了兵團幾代人的付出是值得的。我從小就呼吸著連隊的氣息長大,耳聽目染了那時候的生產生活。今天的美好生活便真實地見證了老一代軍墾人對兵團的赤子之心。
二十多年前或許我還無法辨別心的歸屬,近三十年的經歷,我越來越肯定,我是這里的,無論人在哪兒,心都無法與兵團割舍。
北疆的團場不知怎的又開始興起了“趕巴扎”,不得不再次勾起我二十多年前和家人第一次趕巴扎的心情。
父母投奔老鄉來到南疆農三師50團,當時我家住在距離團部三十多公里的一個連隊,公路其實就是一條土路,厚厚的塵土少說也有二三十公分,可即便是這樣也沒能打消我們對趕“巴扎”的向往之心,父母無法抵擋我和哥哥的死纏爛磨終于答應帶我們去。
日思夜盼的巴扎天終于到了,心里那個激動,天還沒亮我們一家就出發了,沿著公路一直朝團部方向走,路似乎越走越長,不知道還有多遠,雖然我們被曬得黝黑黝黑的,但一想到“巴扎”,勁兒就又上來了,這時一輛馬車從后面過來,本想將馬車攔下拉我們一段路,至少我和哥哥能坐上也好,滿滿一車人哪里還有我們的立足之地,爸爸向趕車的維吾爾大爺打聽團部還有多遠,維吾爾大爺那一聲“哦……亞達”。一聽到那個“哦”字拖得那么長,我們多少有些沮喪,只是這會兒我們多么希望能有一輛55拖拉機車把我們拉上多好,可令人失望的不僅沒有55,就連馬車、驢車也再沒有看見。
正在我們準備繼續步行往前走的時候,突然傳來幾聲趕車的聲音,果然,一輛驢車從后面來了,而且除了趕車的人再沒有其他人坐,這回有希望了,遠遠地,爸爸就開始擺手,趕車的還是一位維吾爾大爺,看見我們,大爺將車停下來用生硬的漢話說:“團部去嗎?”我們趕緊點頭說是,“上來吧”,他說。終于我們的心情又高興起來了。一路上,維吾爾老大爺說著我們聽不懂的漢話,盡管這樣我們還是和他有說有笑的,不知道走了幾個小時,我和哥哥都在車上睡著了,一陣喧鬧聲驚醒了我們,原來到團部了。睜眼一看,向往已久的“巴扎”就是一片空地上擺滿了各種日用品,純粹就是個大雜貨鋪子么,我們失望極了。在以后的日子里,再提起趕“巴扎”,我和哥哥誰也不再向往了。
盡管很多年過去了,但那段記憶如今回想起來還歷歷在目。或許在那個時候我的心就已經融入到那深深的泥土里了,只是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大學是在新疆讀的,因為我打心底里不想離開這里,似乎心被束縛在了這片土地上。從學校畢業參加工作也整整五年了,我果斷地選擇留在兵團的基層。盡管曾經也向往過城市里的燈紅酒綠,但最終還是堅守了這份信念,也歸根于我有一顆對兵團不舍的心。
每每與老公閑聊說道小時候團場生活時,我似乎忘記了自己置身何處,忘記了如今我已為人母,仿佛又回到當初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孩童時代,上百年樹齡的梧桐樹,三下兩下順著枝丫就爬了上去;不知渠底深淺也會縱身一躍跳了下去,那樣的膽識用爸爸的話說當時真是后悔將我生成了女兒身。是啊,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小時候活生生一個小土匪,性格造就了我的人生,無論再怎樣改變磨練,我那豪爽的性格依然還在。
那片片的紅柳林、胡楊林、沙早林,是歷史的見證、時代的見證,同時也見證了代代兵團人與大漠戰斗的勝利成果。
大漠的風沙帶走了多少浮沉卻也無法帶走一片樹葉,因為那片片樹葉代表著每一個兵團人的心。他們對這片曾經荒蕪的土地付出了血和淚;春風吹綠了大地也吹暖了兵團人的心,因為他們將茫茫戈壁變成綠洲、良田;秋風吹落了黃葉也吹出了兵團人的笑臉,因為那一望無際的良田將帶來豐收的喜悅。
人扎根在這是因為心先扎根在里。我的善良、淳樸之心源于我是兵團人,我與兵團有著無法割舍的情感,不僅僅是因為我生在這里長在這里,還源于我的這顆對兵團深深依戀的心。我將把自己這顆火熱的心奉獻于此,只因我愛這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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