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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淚水在眼里打轉散文隨筆
是誰說過呢?在懷念的季節里,請不要忘了我,就如同我時時沒有忘了你一樣。于是,在離別的日子里,一份不舍讓全身的血液沸騰成了125度的白開水,卻又在隨后的日子里慢慢降溫,最終變得平淡。
在這個只見草長,不見鶯飛的季節里,廣玉蘭潔白的花瓣鋪滿了從校門口進來的大段大段的道路。那慘白的顏色好似訴說著將要發生在這條古老道路上的故事,卻沒有意識到自己毫無保留散發出的淡淡花香濃成了走過這條道路的人們化不開的愁緒。可是那些葉子,從嫩黃變得青黑,不知在樹的枝頭矗立了多少的歲月,又見證了多少這樣的日子,所以一如千年寒潭般沒有一絲波瀾,而偶爾耷拉的幾片,卻是熬不過歲月的洗禮,最終飄落向地面,離開了這個世界,從容并不眷戀。我有時在想,那些和我一樣從這條道路走進又走出打拼歲月的人,是否會在以后的日子里重新走過這條道路,回憶多年前一起哭著笑著走過的容顏。
荷花開了,在稀疏的葉子間零星的開放著幾朵粉白。記得去年走進校園的時候,迎接的便是那一池搖曳的荷塘美色。是否這就是輪回,告訴我們,該走了,下一班列車不久又要到來。只是,那些深藏水中從來不會露頭看一看岸上風景的水草,卻無法明白這些感情,而只會嘲笑蟹蝦的笨拙和游魚的玩劣,終究不會知道,在溫柔的水中四處搖動的自己永遠被定格在了原點,自由從不屬于它們。而我們,卻在宿命的一年里踏遍了西區的每一寸土地,凝視過每一個角落。那些最美的風景,早就在每一個睡不著覺的深夜被刻畫成了三維坐標,存放到了記憶的空間里,在淡漠的雨季和有夕陽的黃昏被慢慢品味。
那些人,那些景,那些情,即便淡漠了最美的繁華,也淡漠不了曾經。那些撐著油紙傘跳《江南雨》的姑娘,是否會在未來的某一天一同回到西區的情人湖畔,述說曾經溫柔的故事?那個和自己喜歡的女孩放飛孔明燈的夜晚,是否會像許下的愿望一樣被定格成了永遠?那些奔跑在清晨六點半的身影,是否只能在以后的夢中出現?還有,那個堅持不懈每周到宿舍推銷貨物的男老板,是否還會在以后的每個季節用醇厚的音節推銷包里廉價的T恤和大頭皮鞋?只知道,一棟宿舍前的籃球場再也回不到一年前的紅地毯,只是用殘破的蒼涼記錄著每一個揮灑汗水的清晨和夜晚,而院子里的樹影依舊斑駁在另一個夏天。可是,那些曾經來了又走了的床單,只向我述說著空曠的孤單。于是,在雨后天晴的幾天,再次踏遍了這個校園,用那些無聊的足跡惜別最后的依戀。
只是,還有遺憾,那樹林深處的三號食堂,竟沒在里面吃過一次晚飯。還有橘園,在十月金秋的夜晚,怕是再也享受不到偷偷潛入的快感,連著守園老花狗的遺憾,一起埋葬在了以后預見不到的日子里,成了三次交鋒的經典。可是,生命中總會有遺憾,而有些遺憾,會讓人心痛的銘記,忘也忘不掉。
從有角度的草坪看過去,透過校門的空中涌起大片大片的白云,就像是一根根的棉花糖,而從遙遠的天際吹過荊州的風,使得那些棉花糖變成了大大的北極熊。就像是現在,我坐在床上寫著這些文字,想象自己就躺在青青的草坪上,享受黃昏的靜謐和陽光。然后想起坐在草坪吹酒瓶的晚上,對著星光訴說相聚的愿望。只是今晚,再美的星光,也只能在回憶中看到,那些最美的最美,也只是打包成了記憶,和四六八級一起消逝在了天際。
那些拉著行李箱或是背著雙肩挎包從身邊滾過的人流,幾天后我也會加入他們。只是在最后的幾天,一點點回憶著我們的大家庭、小家庭,還有西區的一切。在那些淚流滿面的午夜,借著手機的微光,寫下那些撕心裂肺的慘白文字。
離別的日子,我用青澀的文字祭奠在西區瘋狂了一年的青春。那些快樂的苦澀,那些流淚的幸福,在成為記憶的時候,就只留下大段大段的空白,來迎接下一段征程。而在新的征途中,即便有再美的瞬間,那些過往的曾經,也不會失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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