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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行且珍惜的隨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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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漸起,一種久違的感覺浸潤了整個身心。有多久了,我很少再聽到自己喜歡的音樂,每天忙著俗務,心園里荒草蘺蘺,野草已經覆蓋了我的雙唇,干渴的喉嚨發不出可以成調的音符,粗糙的雙手,長滿了老繭,平淡而寧靜的生活,漸漸升騰的煙火,迷蒙了我的雙眼,我看不清自己身在何處,任時間的流水,將我沖得更遠,更小,直至成為生活中一個完全可以忽視的黑點。
可此刻,降央卓瑪的歌聲突然喚醒了我久違的感覺,潮濕而溫暖,悄然爬上我的眼角。絲絲縷縷的情愫洶涌而至,心便決了堤,淹沒了所有的時光,過去的,現在的,甚至還有未來的。浮光掠影,熟悉的陌生的,親愛的深愛的,都在沉浮起伏中漸次消失。
一念,千山萬水。
一念,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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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看見,遠遠地聽到,遠遠地回眸,再遠遠地,離開。
時間,有時候可以讓你明白一切,有些以前深信不疑的,現在沒有了,以前有些完全不信的,在現實中卻確實存在著。是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些曾經刻骨銘心的,以為天長地久的,經不起一個四季的輪回,一切,便風輕云淡,波平浪靜了。留下的,也許只是曾經在印象里一掠而過的驚鴻一瞟,震懾心魂的瞬間也成了存留夢里的想象。一切,仿佛發生過,而一切,仿佛從未存在過。
易變的不只是天氣,還有我們這顆歷經千山萬水的心,再美的風景,到了不會欣賞的眼睛里,也不過就是,青的山,綠的水,灰的云,靜止不動的枯樹,無人行走的小徑,抑止不前的身影,一切,好象都枯燥無味,有時候就是如此,我們完全無視這讓人心動的天籟,其實也是一幅可以美妙無比的潑墨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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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待和珍惜,是想要一直行走的主題。
每天中午看著孩子狼吞虎咽的樣子,心里是充滿憐惜的。她一邊吃飯,一邊和你不停地說著班里的事,某些同學的笑料,一些老師的趣語,對誰誰的喜歡,還有另一些人的討厭。最好的教育是餐桌文化。我很認同這點,而且,我極不喜歡孩子吃東西的時候,說些她不喜歡的話,其實,每一個父母,都要有雙懂得傾聽的耳朵,孩子一天到晚學習下來,一肚子的話想要說呢,這時候你只要靜靜地看著她,隨她天南海北的說,好的不好的全記在心里,待她不累的時候,再與她一一評說,她會銘記和懂得。我每天中午給女兒送飯,晚上接她回家,便是兩個人溝通的黃金時間,這個時候,我便帶著愉悅的心情,一雙聆聽的耳朵,看著孩子怎樣地,和我分享她的快樂與郁悶的心情,分享著她的成長,看著她,一步一步地,漸漸成熟,漸漸放心,漸漸遠離。
再過兩年,孩子大了,就要遠離我們,到時候,我就再也沒有時間象現在一樣和她朝夕相處,兩三年的時間,是真正的轉瞬即逝,所以我倍覺珍惜。所以,我輕易地不再把時間無謂地浪費,除了上班,就是接送孩子,有點點閑時,便看看書。一般,也不坐在電腦前,和以前一樣,一坐就是幾個小時。我愿意花更多的時間給孩子和愛人,就這樣陪著他們,很幸福很溫馨。
幸福,其實真的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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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年歲大了,身體便漸漸地不好起來。可是他們就算是再如何地不舒服,不到起不了床,便絕不會告訴你。最近老爹的腳走路都困難了,卻一直沒告訴我,直到不能著地,于是終是忍不住對他發了脾氣,怪他不珍惜自己,可是老爹卻只是呵呵地傻笑,任你怎么說他。看著化膿的傷口,心里更多的是惱恨自己,是內疚,是不安,因為只顧自己,因為工作,因為孩子,一直就疏于照顧父母,他們總是怕我麻煩,怕我忙不過來,所以,有病痛總是要拖到忍無可忍的地步才來跟我說。他們的本意是好的,他們以為這小病就會好的,可是不想想小病會越拖越重的。可憐我們的父母,都是這樣的,怕給女子增加負擔。
忍了眼淚,幫老爹清洗傷口,看著白發斑斑滿面塵霜的老爹,心里一陣一陣地抽痛。時間都去哪兒了,一轉眼我的父母就老了。兒時光景依稀還在,年輕的父母影象卻已在面前模糊。他們一生很少照相,存留在相冊里的,都是現在的樣子,有些后悔,為什么不多給他們留些相片呢?可當我有能力給他們留相片的時候,他們已經老了。就象我們一家,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小時候什么樣子,農家的孩子,哪里有錢讓你去奢侈,吃飯上學都成問題,又有哪般心思想起去留影呢?父母是,我們也是。所以,能留在我們記憶里的,都是一些溫暖的畫面,媽媽徹夜不眠地為我們做棉鞋,父親每次做完工回來總要在餐桌上對我們教導一番,但是從不對我們大聲叫喊,在我的記憶里,從來都不曾有父親打過我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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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想要跟著老師學習寫字的,可是也因了家人的原因,放棄了,因為眼下,需要我照顧的,不止孩子,還有雙親,患喉癌的公公一直心態不好,身體放療后很虛弱,我的老爹又風濕疼痛,并且腳因為受傷感染了,母親也身體諸多不適,家里還有一個九十多歲只相信我的外公,現在我需要做并且做好的,就是照顧好親人,他們都是最需要我的時候,學習可以以后進行,而孩子和父母的事卻是不能耽擱的。
所以,總是會在自己能有時間的時候,別人忙著游山玩水的時候,我便回到家,幫媽媽把家里好好地打掃一翻,然后陪著她到菜園里去種菜,先和媽媽翻土,然后再一行行地,撒花生種子,或將玉米粒子放到土里,又或者,和媽媽到綠油油的菜園子里撥蔬菜,這時候,陽光總是暖暖地照在身上,臉上有著微微的汗,心里卻是極寧靜和溫暖的,收獲的季節里,吃著媽媽種出來的菜,特別地香甜。
人說,父母在,不遠游。現在我是深有體會的,父母年紀大了,我輕易不敢到哪里去,因為怕他們出意外,也因為外面的風景再好,也撫慰不了我的擔憂和牽掛,只有在他們的身邊,我才會真正地身心寧靜,特別是能夠用微薄的力量幫他們減輕哪怕是一時的勞累,讓他們可以輕松點,也是讓我感到最快樂的事。
而再美的風景,也抵不過我的親人在我面前輕松快樂地微笑,爸媽皺紋里盛滿的笑和開心,于我,便是最美的風景之一。子欲養而親不在,是人生最大的遺憾。所幸,現在我還為時未晚。
有些事,在力所能及的范圍里,必得為之,而有些事,非人力所能為也,便也只有順其自然了。
人的一生,活得明白些,清醒些,也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吧。
簡單,平淡,真實,生活如是,我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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