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長沙看岳父種菜地小記隨筆散文

　　岳父岳母在長沙種菜有兩年多了，這次回家走親戚有幸實地看了一回。

　　老婆帶上一大袋衣服、嬰兒車準備長住，我帶了幾斤米酒、一袋花生塞進車廂就踏上了磨刀港開往珠洲的班車，車費四十五元一個，如果只到長沙西站就要四十元，這說明種菜的地方比西站還要遠不少，到了長沙撈刀河大橋我們就下車了，電話中岳父說來這接我們了，可是我們四處尋找沒有看到岳父的身影，直到岳父走到身前喊著，“我的瑞子崽，我的瑞子崽。”

　　老婆才發現岳父就在身邊，岳父抱過外孫女，我才仔細看了他，他戴著一頂大帽子，一臉胡子，衣服破舊，真的認不出來了，我們坐上岳父的三輪車，經過幾彎幾拐到了一個菜市場，想不到這里很多大福人，賣菜賣魚肉的好幾家也是大福人，菜老板見了岳父奇怪地問道，“二保嘴，今天怎么沒干活呢？沒找到事吧？”

　　岳父嘿嘿的笑著說：“有個老板打電話叫我送磚，我今天要接我的乖外孫就沒去。”

　　菜老板笑道，“那又一百多元錢不見了。”

　　岳父笑道，“錢是賺不盡的。”

　　岳父買了菜，我去買了點香蕉就又上路了，經過一串羊腸小路就看到了一片菜地，到了菜地還有一段路，這是一段泥沙路，只容得下一輛小車經過，又開了約三百米就到家了，這里有一連串簡陋的木板屋，這些屋都是菜農的住房，岳母見到我們馬上迎了上來，抱起小外孫喊道，“我的瑞瑞又來了，我的瑞瑞又來了。”

　　鄰居見了問道，“佳兵，你回家這么快又來了。”

　　我接過話道，“她說這邊方便些。”

　　岳母說道，“住自己的樓房不方便，我這個破屋子哪里方便呢？”

　　我說：“她說這邊燒火方便些。”

　　岳母說：“那倒是的，這里大柴大把的，你爸爸經常在工地上撿木柴，一拉就是一車，只是沒地方放，這柴很好燒，只是木材上有很多釘子，燒柴時要小心點。”

　　晚上吃飯時，我給岳父岳母各給了兩百元，他們不愿收，我說我這點小意思都不收我都不好意思來了。沒辦法他們收下了，想不到后來岳父又悄悄把錢放到了外孫女手上，我把錢塞到了岳父袋子里才罷休。

　　第二天天沒亮，岳父又開車出去干活了，要到晚上才回來，吃早飯時我問岳母，“你們這房租多少錢一月？”

　　岳母說：“房租等于不要錢，這木屋二間房，是一百元一年，廚房是我們自己搭的，現在田里栽了桂花樹，田租都不要了，老板說隨便我們種。”

　　我看著田里的菜，兩邊種著桂花樹苗，每顆樹苗相隔約兩米，現在種田還行，這樹很快能長大，以后再種菜就得不償失了。

　　新的一天開始了，每個菜農都忙開了，老婆在家不用干活，到了這里她變得十分勤快起來，這點我真沒想到，我抱著女兒時她就和媽媽去田里扯辣椒了，我抱著女兒在菜地轉了轉，突然看到了一只黃鼠狼，這家伙老家都見不到了，想不到在長沙卻碰到了，它看著我，我好奇地看著它，看了一會，我喊瑞瑞看黃鼠狼，想不到我手一動它就鉆進菜田了，我抱著瑞瑞又轉到喂豬的地方，這在田的盡頭，老遠就臭氣沖天，而且外面也沒看到豬，只是很多豬叫聲叫得歡，等我再回到見黃鼠狼的田里，我又看到了那只黃鼠狼，我一動不動地又看了它一會，它也盯了我很久才鉆進菜里。黃鼠狼有黃仙之說，它能修成人形，成精成仙，聽說有的黃鼠狼會模仿人的樣子走路，連后問你，我走得像人吧？如果你回答像它就能增長五百年修為，如果你說不像它就要減少五百年修為。這是它在向你討口風，也是投機取巧，聽說最好的辦法是不理它，幫它害它都對人不利。

　　我抱著瑞瑞回家時，岳母摘了一筐尖辣椒，需要斬碎，但她們都怕手辣，老婆說：“媽媽，再古子的手不怕辣，你叫他來斬就行了。”

　　我說：“要得，你抱人，我來斬辣椒。”

　　斬辣椒要是一手揮刀斬，辣椒會暴出來，我就兩手抓刀直壓下去，不斷做著上下運動，鄰居一女的見了就說：“佳兵，你怎么不去找一對一次性塑料手套給你男人戴著，這尖辣椒辣死人，哪個受得了。”

　　佳兵恍然大悟，她給我找來一對塑料手套，我拿著就套，待我插進去時，袋子都插爛了一些，本來手是發麻發熱了，戴上手套的確好多了。斬了一會手袋里進了辣椒水，佳兵又拿來一對，我拿起來又插，她罵道，“笨蛋，你要先吹起來再戴才行。”

　　我拿著吹起手袋，再次插進手袋果然沒弄爛手袋。

　　不久有人來買稻草，我和他們來到田邊一木屋里，原來這個木屋也是岳父家的，只見木屋里挖了很大一個水池，上面架了很大一塊木板，一問才知道這個水池是用來洗蔥的，人就蹲在木板上洗蔥，旁邊就堆放著一大堆稻草，稻草是用來捆菜的，比如蔥就要稻草一把把捆好才能賣。

　　我站在木板上拿起一捆捆稻草往車上送，他們就在那記數。

　　賣完稻草，岳母看了看我斬的辣椒說：“還要斬細一點。”

　　我又斬了一會辣椒，斬完辣椒，佳兵喊我陪她去買鹽和雞蛋，忙完這兩天媽媽又要去打臨時工，她要自己提前買好吃的，出去買東西也比較遠，抱著孩子沒這么方便。岳母做的活就是洗塑料瓶子，有洗發水瓶、洗潔精瓶等等，洗干凈回收了可以再生產，這是計時的，五十元一天，一天上十個小時，早上七點上班，我抱著瑞瑞經過一片桔子林，佳兵說：“這里的桔子隨便摘，沒人管的，也沒人買的。”

　　原來家里桔子都成堆了就是從這里摘的，這桔子有點酸味，我吃了不少，味道也還好，很多菜農都在這里摘桔子吃，過了桔子林就到了一個小超市了，買東西都在這里買，這是最近的商店。

　　回家后，岳母擔了一擔蔥回來了，佳兵說：“今晚有的忙了，一擔蔥要一根根扯掉黃葉子，要很久才能做完。”

　　我說：“那你先做一會吧，我來帶人。”

　　我帶著瑞瑞又出去逛了一會兒，這時她睡著了，我把她放到床上，放了瑞瑞，佳兵叫我去燒水，我燒了水，不久瑞瑞醒了，房間里傳來了佳兵罵我的聲音，瑞瑞拉了屎在身上，她怪我沒抱她拉屎尿。

　　我說不是放了尿布濕吧？

　　佳兵說：“放了尿布濕也要經常看看，要抱她拉了屎尿最好。”

　　這時水早燒好了，岳母在田里干活回來了，聽到我們爭吵，說道：“反正要給瑞瑞洗澡了，不要爭了。”

　　晚飯時，佳兵還在怪我不會帶人，抱人就抱人，不會抱著拉屎尿。

　　我反駁道：“快黑前我去買姜你也抱了一會，你自己也沒抱她拉屎尿。”

　　佳兵說：“今天你抱人抱得多，只能怪你。”

　　岳母白了她一眼，“抱得多不好嗎？我帶你時什么都要靠自己。”

　　佳兵不說了，岳父喊我喝酒，岳父說：“再軍唉，明年你也來長沙種菜算了，種菜比打工要強些，不忙時你跟我打游記，一天也有二百元左右，現在瑞瑞要花錢了，用錢的地方很多。”

　　我說：“我從來沒種過菜。”

　　岳母說：“你不會種我可以教你，只要你舍得蠻，一年賺七八萬元錢還是可以的，只是要天光抹黑的干。”

　　我說：“來長沙做事也可以，我沒干過苦力活，只是要適應一段時間。”

　　岳父說：“沒問題，只要不吃滑，打游記時盡心盡力做事，都是老鄉，別人也不會怪你，到時瑞瑞大了就讓她在長沙讀書更好。”

　　吃過飯，大家馬上又開始選蔥了，那得一根根剝黃葉子，岳父岳母眼尖手快，我和佳兵要慢很多，只有他們一半快，岳母說：“前幾個月蔥賣得四五元錢一斤，現在不到二元了。”

　　佳兵嘿嘿笑道：“那天爸爸媽媽去外面干活了，有人來菜地買菜，我摘了四李豆都賣了三元五一斤，還賣了一些菜，那些人做市場價買的，哪個曉得四李豆菜地只要一塊錢一斤，那天隨便多賺了幾百元。”

　　岳母笑道，“這種好事難得碰。”

　　到了晚上八點，天有些冷了，岳母鏟了些柴火指，我們繼續選蔥，瑞瑞也愛奏熱鬧，她搶我手里的蔥來扯，岳父撿起地上摘掉的蔥葉隨她去扯，岳母和佳兵輪流裝做打噴嚏逗得她哈哈大笑。

　　到了九點多，岳父開始睡了，他明天天不亮又得去工地干活，一天到晚沒有空閑，也許是太累了，剛倒在床上就打起了輕微的呼嚕，到了十點多，我也要睡了，明早我也要搭岳父的便車去坐公交到西站，帶車去東坪有事，這里離公交線路都很遠。

　　佳兵和岳母還在忙活，我帶瑞瑞先睡了，瑞瑞白天睡了幾次，現在還很有精神，睡一會她像要吃奶水了，我抱她到胸前逗她，“瑞瑞來吃爸爸的奶水。”

　　瑞瑞拱了幾下沒吃到奶水開始大哭起來，岳母開始摧佳兵別做了，至此大家才開始睡覺。

　　第二天天沒亮我跟著岳父就起床了，岳母要起來做早餐給我吃我拒絕了，洗臉刷牙上完廁所天微微亮了，外面打了水霜，十分寒冷，我帶上岳父的三輪車就出發了。

　　車開了十幾分鐘到了一個加油站，岳父喊加油里面沒人應，我也跟著大喊了三聲沒人應，只好先走了，到了一個立交橋邊我看到了一輛公交車馬上喊岳父停車，岳父一停車我就跳了下去招手攔了公交車，問司機到不到西站，司機喊“到”我就上了。

　　岳父追來喊，“再軍等一下，錢還沒打發你了。”

　　我說：“岳母送了我辣椒和干豆角，不用了。”

　　岳父還沒到車前公交車就啟動了，在岳父家一天兩夜就這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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