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的路隨筆散文

　　那條路從小走到大。

　　那是家鄉唯一一條通往鄉鎮、省城和外界最早的馬路——汽車能通過的馬路。那時候物質條件還很貧乏，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車——28寸永久牌自行車。我相信70、80后一定不會陌生。而在整個村莊，也沒有幾戶人家有，因此會騎自行車的人也很少，大部分人出門都靠步行。所以父老鄉親出門多數時候為了節省時間寧愿走小路翻山越嶺，也不愿意走那條大馬路，因為馬路比山路遠。

　　小時候，總是和妹妹跟著母親一起去外婆家。去外婆家有三條路可以走。最近的一條就是先走一小段大馬路，再從馬路旁邊的枝杈小路翻過一座山就到外婆家了。這條路近，可是如果沒有其他人陪同，我們是不敢從山路去外婆家的。母親娘家鄰村有幾個女人也嫁到離我們附近的村莊。有時母親回娘家就約上她們一起，人多同行就不害怕了。母親帶著我和妹妹，她們帶著自己的子女。她們大人談談家常，話話理短；我們小孩嬉嬉鬧鬧，笑笑哈哈；不知不覺就到外婆家了。

　　第二條路比小路至少要遠一半還多，通常母親帶我們走的要多些，不走可怕的山路。就是行走的遠很多，時間也多很多。走馬路繞村莊小巷，再走馬路，不遠處就可以到外婆家了。

　　第三條路一直是大馬路，就更遠了，母親從不帶我們走那條路，走的久，也很累。所以步行從不選擇那條大馬路。直到后來，我和妹妹長大了些，會騎自行車才走那條路。

　　那時候我家就有一輛28寸永久牌自行車，有時候父親騎著它帶著我去鎮上。那條馬路總是被雨水沖刷的坑坑洼洼的。父親騎自行車的技術很好，在記憶里他騎著它馱著我，從沒有摔過跤。那輛28寸自行車在我矮小的個頭面前可是個龐然大物。父親騎著它，我就坐在他懷里的橫架上，手緊緊的抓著車龍頭，車龍頭右邊還有個鈴鐺，前方有行人的時候就會用手去撥動鈴鐺，叮鈴鈴……叮鈴鈴的脆響，行人就會靠邊讓道。

　　那時的馬路可不像現在的水泥柏油路如此平整，坐在自行車的橫架上，再加上馬路的不平坦，顛簸的好生屁股疼。雖然屁股疼可還是很喜歡坐，至少比步行要快和輕松。而且還不是家家都有的。那感覺可是現在坐奔馳、寶馬都不及的感覺。寫到此處不僅讓我心生感嘆，是誰說:“寧可坐在寶馬車上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車上笑”。當下的美女怎能感同身受！歲月的路，路上的風景，都在每個人心底，何種滋味唯自知！

　　十歲那年，我學會了騎自行車了，只是因個子矮小駕馭不了那輛高大的自行車之上。先是一只腳踏在自行車左邊的車踏上，另一只腳在地面上蹬呀蹬的，這樣自行車就會前行。不過這樣還是很慢，完全靠腿力驅使著自行車前行，只有蹬到了有下坡路的時候，蹬地的那只腳才可以抬起來，呵呵，好快……好爽。漸漸地，慢慢地又學會了將另一只蹬地的腿從三角架中穿過去踏在另一邊的腳踏上，這樣兩腿上下來回的踩踏，自行車就會在踩踏的過程中隨著速度的加快，也行駛的越來越快了。

　　那時的膽子真是大，天不怕地不怕，自行車都不能駕馭之上，就這樣兩只腳在三角架左右上下來回的蹬，還敢載著同伴在馬路上來回的飛奔。因為那條馬路是蜿蜒的山路，經常有急轉彎和大陡坡。有時剎車皮磨損厲害，遇上大陡坡那個飛奔的快呀，真是叫人膽戰心驚，那個怕也無法形容，但是沒辦法只能雙手死死的抓住車把手，不讓跑偏。等到下完陡坡車子緩了下來，總算可以平復一下心情，休息一會，然后又繼續在路上來回的馳騁，之前的害怕已蕩然無存了。以至于很多年后想起當初的情景還很后怕呢。

　　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長大長高，總算可以駕馭它了，到外婆家、親戚家都是騎著它去的。也感覺方便了許多。無論是行走在還是騎著自行車行駛在那條路上，那條路從沒改變，唯一變遷的是時代和漸漸長大、漸行漸遠的我們。

　　隨著時代前進的步伐，人們的生活日漸豐盈，生活水平的提高，生活條件日益轉好，自行車也越來輕便了，也有各式各樣的小款型自行車，女人終于可以不用擔心身高面對那輛高大的28寸永久牌自行車而望而生畏了。

　　當自行車日漸普及的時候，生活又開始轉變了，二輪摩托車、三輪摩托車又走進了人們的視線。也不知道是人們在追趕著生活，還是生活在鞭策著人們。

　　再后來，我們都長大了，走出了社會。每當春節回家，家鄉都或多或少有些改變，漸漸地，家鄉的許多平房慢慢的變成了小樓房。直到后來的戀愛、結婚、生子。歲月的路伴隨著成長和心態而變遷，唯獨沒有改變的還是那條蜿蜒的盤山公路，那條伴隨我們成長的馬路。記不清具體是哪年、哪月，那條蜿蜒的盤山公路已由土路脫胎換骨變成了水泥路面，惜日塵土飛揚、泥濘坑洼的路面已成了記憶中的往昔了。

　　現如今，我們再回去時，是驅著四輪機動車行駛在回家的路上，載著一下代的命運同行在回家的路上。路還是那條路，走出的是千萬種不同的人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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