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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歸處隨筆散文
仲秋時節,老家小院,一地清涼。
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有一個不可觸及的地方,或遠或近,或深情款款,也或傷痕累累,對我來說,老家就是我永遠不能忘記也永遠不會忘記的圣壇,出生于斯也成長于斯,院子里每個角落都有著我無窮無盡的思念,故鄉今夜思千里,霜鬢明朝又一年。哪怕后來我曾經遠隔千里,這也是我夢境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是16歲的時候離開老家到縣城讀的高中。
而后從高唐到南京,再到濟南,期間老家也變化很大,從土坯房到現在的石頭磚瓦房,我出生的房子也已經沒有了,院子里幾株棗樹也變成了現在的石榴和櫻桃樹,如果說唯一不變的就是父母的容顏了,不過他們也漸漸老了,前日回家的時候手機沒電,路上沒法和他們聯系,后來在縣城買東西又耽誤了許久,到家時已近九點,老爸老媽居然還在胡同口站立著等我,幾分自責的同時也感覺幾分被寵愛的幸福,我也早已步入中年,但在他們眼里,和咿呀學步的孩子也許沒有本質的區別,承載于他們心里的是無盡的愛意。
我家的院子其實并不是很大,尤其在農村里,比較那些高宅大院,幾百平方的院子就太普通了,媽媽喜歡養花,房前屋后經常有一些爬滿墻頂的綠色植物,蔓延著往前生長,秋天里開著或紅或藍的花朵,宛若愛的音符,最吸引眼球的是那顆不算太大的石榴樹,前幾年的時候還只是開花,七月榴火,雖然旺盛但一直沒怎么結果,今年卻一反常態,和我差不多高的樹上居然有幾十個或紅或綠的石榴,可以想象,九月底的時候肯定碩果累累了。榴枝婀娜榴實繁,榴膜輕明榴子鮮。可羨瑤池碧桃樹?碧桃紅頰一千年,我不敢想象1000之后會怎么樣,我們都化為紅塵浮土,但這石榴是否仍吐艷露芳呢。母親種下的這株樹會伴我很久,也真希望能陪伴我的后代很久,一些平淡的真實就是我心歸處。
這次回家另一個高興的事情就是父親給我拉了一會兒二胡,“沂蒙小調”,我很熟悉的曲子,當時買二胡給他就是一般的生日禮物,沒想到他居然能夠自學成才,農村里沒有什么老年大學,但他自己摸索著能夠找準調子那就是很不容易了,老爸從我記事起就是一個特別聰明的人,無論當時做樣板戲的演員,還是后來的軟筆書法,都在整個村子里屬于鳳毛麟角,但可惜那個時候因為奶奶的出身受到了影響,就在村子里做了農民,后來他老人家參加工作比我還晚,不過話說回來,人很多的命數早已冥冥注定,如果父親不是在家,而是政審過關后做了吃國糧的人,那我有沒有還屬于猶未可知,聽著他撥弄二胡琴弦,我覺得陣陣幸福,我心歸處就是父母的愛。
愿意陪在他們身邊,講一些無足輕重的小事,不會對他們說我愛你,但大愛無疆,真愛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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