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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漱溟從柏格森哲學視角重新解釋儒學
本論文是一篇關于梁漱溟從柏格森哲學視角重新解釋儒學的優秀論文,對于研究哲學中倫理學的同學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摘 要:梁漱溟在中國學術史上第一次對中、西、印三方文華及其哲學進行系統的比較,立即引起了學術界的廣泛關注和熱議,他穿過文化現象,直透現象背后的根本精神,再由根本精神說明現象,糾正了自嚴復以來思想界的進化論傾向。與西化批判中國傳統文化不同,他提倡并肯定儒家思想的現代作用,主張走孔子的路,肯定世界未來文化就是中國文化的復興,儒學的復興。
關鍵詞:梁漱溟;柏格森;儒學;直覺
梁漱溟想要將儒學和現代化相結合的一種努力就是借用西方近代大哲柏格森生命哲學的思想來重新解釋儒家思想,使儒家思想與西方哲學在一定程度上相契合,從而創新他的“新孔學”。關于其思想來源,宋志明認為梁漱溟的“新孔學的思想來源主要有三個:一是佛教的唯識宗;二是宋明理學,特別是泰州學派王艮的思想;三是法國現代資產階級哲學家柏格森的生命哲學”。[1]
據梁漱溟自己敘述,他轉入儒家思想在真正閱讀柏格森著作和接受柏格森思想之前。他說:“于初轉入儒家,給我啟發最大,使我得門而入的是明儒王心齋先生;他最稱頌自然,我便是由此而對儒家意思有所理會。……后來再興西洋思想印證,覺得最能發揮盡致,使我深感興趣的是生命哲學,其主要代表者為柏格森。”[2]這說明梁漱溟先生先領會泰州學派思想,然后再與柏格森直覺主義思想相印證,并接受柏格森哲學思想:“余購讀柏氏名著,讀時甚慢,當時常有愿心,固有從容時間盡讀柏氏書,是人生一大樂事。柏氏說理最痛苦、透徹、聰明。”[3]
為什么梁漱溟在他自己現代化儒學的過程中,只尋找到柏格森的哲學呢?這當然不是偶然的事情,他有著深刻的理由,那是因為:“柏格森的生命哲學之所以會受到中國思想家尤其是新儒家學者的青睞,其理由就在于它反科學主義和非理性主義的特征不僅適應中國思想界對為科學主義批判的需要,而且也與中國傳統哲學特別是儒家哲學有某些相通之處。”[4]具體來說則是,柏格森的唯意志論及直覺主義,與陸王心學強調主觀精神作用和直覺體認容易相通。這兩種哲學在較多方面有共同的特點,柏格森批評理智不能認識宇宙大生命的變化流行本體,強調只有直覺才能夠擔任這個任我。然而宋明理學也有很類似的認識策略如“忽然貫通”、“頓悟”、“致良知”等也排斥理論思想認識過程,與柏格森直覺主義很接近;再如柏格森認識宇宙本體是一永不停歇之流、是生命的沖動、是綿延,我自己生命與宇宙原來為一體,彼此之間并沒有什么分別、隔絕。這些觀點與宋明理學的“天理流行”、“天人合一”、“仁者與萬物同體”等觀念非常接近。因為兩者之間有較多類似之處,梁漱溟才說柏格森哲學為“替中國式思想開其線路”,認為“只有孔子的那種精神生活,似宗教非宗教,非藝術亦藝術,與西洋晚近生命派哲學有些類似”。[5]
在《東西文化及其哲學》中,梁漱溟不但對柏格森的生命哲學的吸收、改造、利用,并使之成為他建構新孔學思想(儒家生命哲學)的理論來源,而且他還站在儒家立場上來解釋和評價柏格森哲學并說明柏氏生命哲學是西方傳統哲學的轉向和變遷,由此變遷更加以肯定儒家學說的生命力。梁漱溟還接受柏格森哲學的知覺思想并將它移到他自己的思想體系,然后將它與中國傳統哲學的綜合、整體、渾括的把握對象的認識策略結合起來,由此認為中國傳統哲學也與柏格森一樣非常強盜知覺的策略。
梁漱溟認為,相對于理智將對象視為呆靜的東西而獲得知識而言,直覺把握的是宇宙大生命的流動本體。中國傳統哲學的策略就是內感體驗的直覺策略,由于用這個策略,中國人從來都認為宇宙是流動變化而不是呆靜的東西。宋儒所謂“天理流行”、“萬物生化”、《易經》所謂“生生之謂易”就是柏格森的“生命沖動”的思想。柏格森批評理智不能通內在生命的真實,強調內感體驗的直覺策略,認為直覺能夠向事物的內在生命的真實運動。梁漱溟十分贊同柏格森的看法,批評理性認識的缺陷就是不能認識宇宙流動變化的本體、也不能認識人內在的生命。
首先,梁漱溟運用柏格森以宇宙為流動變化、永不停息的大生命的生命哲學思想重新解釋和發揮儒家哲學本有的變異思想,是儒家思想有了宇宙本體論的作用,他注重儒家的“生”的命題,認為儒家所講“生”原來是與柏格森所謂宇宙本體為“生命的綿延”一樣。他說:“我們先說孔子的人生哲學出于這種形而上學之初一部,就是以生活為對,為好的態度。這種形而上學本來就是講‘宇宙之生’的,所以說‘生生之謂易’。由此孔子贊美欣賞‘生’的話很多,這一個‘生’字是最重要的觀念,他以為宇宙是向前生發的,萬物欲生,即任其生,不加造作必能與宇宙契合,使全宇宙充滿了生意春氣。”[6]
儒家哲學本來是有講“生”的范疇,認為宇宙間的萬物萬事都處于永無休止的變異之中,但他知道是每一個事物本身的運動變化狀態,而不是說這個“變化”、“流行”、“生生”為宇宙的本體。但是梁漱溟卻把這個“生”的范疇看成象柏格森哲學只能怪所講的“生命”、“綿延”的概念一樣,為宇宙的本體,這樣自然這個儒家所說的“生”也變成了宇宙萬物的本體。
關于認識論理由,梁漱溟用柏格森的直覺主義重新解釋儒家哲學的認識論思想,使儒家的認識論思想具有完全偏于直覺而排斥理智的趨向,傳統儒學的哲學雖然有當下反應的“忽然貫通”、“頓悟”、“致良知”的直覺因素,但他并不完全排斥理智,按朱熹在修養策略的系統而言,人先要向外面實行格物致知,在格物致知達到一定程度之后,人才能頓悟道的本體。王守仁盡管強調格物在于致其良知,可是并不完全否認理智,只不過他強調知行合一的方面。梁漱溟完全相反,他接受柏格森肯定直覺排斥理智的直覺主義,對儒家的認識論做了非理性注意的解釋。梁先生肯定儒家在認識論方面不論認識宇宙生命的本體論還是認識人自己內在生命的道德良知的本體,只有直覺才能認識而完全排斥理智。他說孔子只教人們去求“仁”,仁是人之所有的美德,仁也就是直覺,因為人類之一切“諸德”都從直覺出來的,即孔子的“仁”。
梁漱溟所謂的“直覺”除了作為能認識宇宙大生命的本體、人自己內在生命的道德本體的認識策略形式之外,直覺還成為人的道德本體,因為直覺就是“仁”、“良知”。與直覺相反,理智不僅不能認識宇宙大生命的本體、人內在生命的道德本體,而且凡有關理智的東西在梁漱溟眼中都是壞的、是惡的,他說:“所怕理智出來分別一個物我,而打量、計較,以致直覺退位,成了不仁。”[7]因此可見,梁漱溟完全接受柏格森排斥理智,“認同本能就是直覺”的思想來重新解釋儒家關于人的道德思想,在解釋儒家的一些核心范疇如“仁”、“良知”等,梁漱溟都將這些范疇解釋成“直覺”。
參考文獻:
[1]宋志明.現代新儒學研究.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1
[2][3]梁漱溟.梁漱溟全集.山東:山東人民出版社.1992
[4]鄭大華.梁漱溟傳 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
[5][6]梁漱溟.東西文化及其哲學 北京:商務印書館.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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