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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完的愛說不盡的情隨筆散文
小時候，我的體質(zhì)偏弱。于是，父親與母親商議過后，決定送我去二舅家習(xí)武，以健壯體魄。長大后，我離開了鄉(xiāng)下，來到了城里成家立業(yè)，也就少回家了。母親說，二舅媽在埋怨我一年到頭沒去看望她了。
母親還向二舅媽解釋說：不不不，歡春連家都不回！
母親的一席話，說得我的心里酸酸的，極不是滋味。腦海里浮現(xiàn)了二舅寬厚的臂膀，想起了二舅媽慈善的歡笑，仿若昨日。
說老實話，我心里總巴望著天天回老家。可每次意起，心又遲疑徘徊，耳畔就會想起家人的數(shù)落。最大的，莫過于與母親的芥蒂。三姐接我的時候，對我說：“媽為你殺了雞，還是回去，免得爸又親自送。”
于是，我懷著忐忑的心回到了家。一下車，見貴英大媽坐在門前的水泥地上，就打開塑料袋，將一些香酥餅干遞給了她。三姐拿了些給建國的媳婦（貴英大媽的大媳婦）。母親正在捆灶前燃燒的桔梗，我如小時候的孩子一般跑過去，大聲地叫了句“媽”，提起兩捆就往廚房趕，可心卻留在了母親斑白的絲發(fā)上。母親抬頭望了一下，應(yīng)了聲又低頭捆起了桔梗。
如今的家里，早已不是我們六姊妹的天下，孩子們在家里到處躥，看電視的看電視，玩的玩，鬧的鬧，一派歡樂景象。倒是閑下來的母親總是一言不發(fā)，弄得我傻癡癡地沖著她老人家笑。母親卻有怨言道：“你不是我的兒子！”
我只是一個勁地傻笑，望著氣嘟嘟而憨態(tài)可掬的母親，上前擁抱了她，將頭貼在母親的臉上，盡情享受世間至純的母愛。我知道，在愛的驅(qū)使下，母親的心是柔軟的，而我的心，也會慢慢地平靜下來。世間偉大的愛，莫過于母愛。
我也知道，母親一直在為了我沒能夠為她添個孫子而糾結(jié)。此刻，妻子也沒有一同隨我而來。所以，我故意將話題岔開，“啊，紅薯，好香！”于是母親走進廚房，打開大鍋蓋，一鍋香噴噴的紅薯立即呈現(xiàn)在眼前。母親挑了一個遞給我，令我心里暖暖的，敢情時光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這種感覺真好！在雙親的呵護下，就是無憂無慮！什么也不要管，什么也不要怕，一個熟透的紅薯就夠了，更沒有紅塵世俗的煩惱，幸福！
晚上，父親與我談了些家里的近況與人際關(guān)系。話題又不由自主得落到了二舅媽身上，一席話說得我像背了“情債”一般不自在。其實，又何止一個二舅媽一個長輩呢，其他的姑父姑媽，以及兄弟姐妹之間的串門等等。
“春節(jié)的時間安排好了嗎？”父親迫不及待地問。
“還沒。”我無奈地答道：“我的職業(yè)是沒有什么年節(jié)之分的。”
父親聽了，也不說什么了。只是，我心里寄存了虧欠。人生在世圖個什么呢？不就是圖個圓滿嗎？闔家歡樂，親朋好友團團圓圓，有個年的氛圍。
翌日，我起床洗漱時，母親早已將一大鐵鍋粥煮熟了，米飯也備好了。我如小時候一樣，盛粥吃菜。回南昌的時候，母親早已將一些自產(chǎn)的物什備齊：雞、大蒜、紅菜柳、芹菜、紅薯等等。照例三姐送我上車，坐在車上回望三姐的背影，心里卻沉甸甸的。
每次回家總是這樣，匆匆，說說話，吃吃飯。可每次卻總有道不完的愛，說不盡的情。是富余，還是虧欠，恐怕只有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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